老太太是個勤快的,平時家裡的洗衣做飯什麼的,老太太都包了,子惠到現在都沒怎麼進過廚房,別說什麼麻煩的吃食了,就是簡單的飯菜,她都不會做的。
去年,雪菲看到母親老了,擔心她做不動,就跟弟弟商量這說,不行就將母親給接到自己家住些時日。
當時,弟媳一聽到,當場就跳腳,說什麼雪菲是別有用心的,想挑撥自己家的關係,讓人家說自己家不和睦,才讓老太太住到了別人家裡。
雪菲當時倒是跟弟媳理論了幾句,質問她,母親不僅僅是弟弟的,也是自己的母親。
憑什麼就不能到自己家住幾天呢。
可是,弟媳很氣惱,當場就拉著老太太出來,當著雪菲面,質問老太太選擇住在哪裡。
老太太可能是心疼兒子,她看著兒媳婦,又看了看雪菲,說心裡話,她是知道的,自己到了女兒那裡,是去享福的,雪菲是什麼也不會讓自己做的,不像自己在這裡,就像一個老媽子一樣,什麼都要做,反而都是他在伺候兒子和媳婦。
可是,她不敢也不想說出心裡的想法,她知道自己的兒媳婦子惠,那是個很記仇的人,自己要是敢說出自己心裡的話語,她可是會記恨自己一輩子的。
那回,她看完兒媳婦和女兒後,嘴巴抖動了幾下,最後說,自己想跟兒子住一起。
可是如今,弟媳竟然說,說是自己不願意養活老人,讓老人住在他們家裡?
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!
雪菲氣惱地想了一會兒後,對著子惠吼道:「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呀,我媽住在你家,那就是個傭人,既然你這樣說,那好,讓媽跟我回去,跟我一起怎麼樣?
我來養活!」
雪菲話一落地,子惠的眼珠子就開始軲轆軲轆的轉圈:老太太恢復的不錯呢,還能在家做家事做飯呢,自己不能讓這個免費的保姆去她家裡呢。
可是,她已經將話給提到了這裡,怎麼辦?
自己該怎麼辦才好?
對!就這樣,還是拉著老太太出來做擋將牌為好!
想到這裡,子惠當場就去老太太屋子裡將老太太了拉了出來,一出來就沖著老太太說道:「媽,你來評評理,說說大姐說的話對不對,我們該不該出錢?」
老太太其實在屋裡都聽見了女兒跟兒子的對話,她不想出去,她知道,這些年,女兒為家裡出了太多的錢了,當初兒子買房子,頭期款就是女兒出的,家裡的大事小事,只要跟錢有關係,都是女兒的事情。
雖然說兒子是老太太的心頭肉,是她最在意的人,可是女兒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,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她不想讓女兒太為難了,畢竟女兒後面一家人呢,不是一個人。
可是,她有自己的想法和難處。
兒媳婦天天在家裡威脅她說,說要跟她兒子離婚,說什麼人家的老公都是有本事的,自己也是要什麼有什麼的,憑什麼要跟著她兒子過這樣的苦日子。
老太太被兒媳婦威脅慣了,也就真怕了,她真的擔心,擔心兒媳婦跟兒子離婚。
擔心著擔心著,她的心就慢慢偏移了,心裡只有兒子跟兒媳婦和孫子,根本就沒有了女兒的位置了。
雖然說都有孫子了,老太太依然是擔心的,過往也有這樣的例子,家裡都有孩子了,可是最後還是離婚了。
離婚後,女人很快就找了下家,可是男人也很難找到合適了。
當然,事業有成的男人例外,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什麼有錢人,只是一個平常人。
面對兒媳婦的質問,問女兒說的對不對,該不該一人出一半的錢。
老太太心裡清楚,按道理,別說是什麼一半兒了,就是兒子全部都出了,也是應該的,畢竟這些年,老太太也看在眼裡,女兒為這個家花了太多的錢了。
但是,道理是道理,老太太可沒想按照什麼道理,她如今知道,兒媳婦要是走了,自己兒子可是什麼都沒了。
思來想去的,老太太那渾濁的眼睛最後一定,將頭往一邊一斜,對著兒媳婦說著:『不對,你姐說的不對,你說的對!』
老太太這句話一出,子惠眉梢一揚,帶著勝利的喜悅看著雪菲道:「大姐,你看,媽都做出決斷了,你還說你說的對?
就是你不孝順!」
雪菲被母親的話語給驚呆了,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嗎?
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情,別人不知道,她還能不知道?
她怎麼能這樣說?
怎麼能這樣說呢?
聽著地弟媳說著自己不孝順,看著母親那決絕的眼神,雪菲的心裡跟灌了冰碴子一樣的又冷又疼。
就這樣,那次雪菲無功而返,回到家裡,老公問雪菲說的怎樣,雪菲嚎啕大哭,嚇得雪菲老公也不敢再問什麼了。
如果說只是弟媳過分,一昧在自己身上搜刮的話,那麼雪菲不跟她走太近就行了,可是事情沒有雪菲想的那樣的簡單,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。
那回弟弟突然來訪,看看弟弟時,雪菲心裡就一顫:不會又來要錢吧?
沒錯,這幾年下來,雪菲練就了一身本領,特別是看弟弟的臉色,一看就知道他要幹嘛。
果然,弟弟一坐下來,就跟她張嘴,一張嘴就是一百萬。
雪菲一聽到弟弟說錢,心裡就反感了:又來要錢,自己難道會生錢?
再說了,如今雪菲的老公對雪菲娘家數年的索取很是氣惱,別說一百萬,就算是三十萬五十萬的,他也是不會給的。